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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丁/整理

5月15日下午,第四届翻译论坛(2021)翻译理论二“历史之镜——中国的世界史热”在武汉卓尔书店举行。都柏林大学中世纪文学博士包、复旦大学英语系副教授吕大鹏、英德翻译家、印第安纳大学内陆欧亚系博士、深大人文学院历史系助理教授蔡分别就近年来的世界史翻译与写作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以下是论文修改后的现场实录。

吕大鹏、包、蔡等出席活动。

翻译原创的神话

吕大鹏:蔡老师和鲍老师都是学者和翻译家。学者们经常强调自己工作的原创性,并发表了一些原创的想法,而翻译工作就像月亮一样,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是它衍生出来的,很难说什么是原创。我想问你们两个,如何看待两者的关系?我看过一些乔叟的研究,我很惊讶他同时代的人把他称为他那个时代最伟大的翻译家,因为在我最初的理解中,《坎特伯雷故事集》的作者是一个伟大的诗人和作家。说他是翻译是对他的诽谤吗?但乔叟做了大量的翻译工作,包括畅销的中世纪哲学著作《哲学的安慰》和法国罗马人的《玫瑰传说》。他的《坎特伯雷故事集》中的一些故事基本上是借用了布加丘的《十日谈》。我想请教研究中世纪英国文学的包教授。

包:这是一个特别好的问题。英文单词“author”——“作者”来源于拉丁语“拍卖者”,与自我管理和自治有关。然而,对原创的无限推崇是一个现代神话,而中世纪的情况恰恰相反。是以中世纪手稿为基础的古籍传统文化。因为没有印刷书籍,得手稿者得天下。手稿很华丽,用鹅毛笔写在羊皮纸上,但制作起来需要时间和精力。需要写字间几十个和尚的配合,每天的进度非常有限。完成一部手稿通常需要几年时间。所以围绕着书本身,形成了一种古书崇拜。

包易慧《写作室》,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出版。

乔叟在一部鲜为人知的中篇小说《梦诗》中说,他得到的一切都来自旧书。他还在长诗《好女人的传说》开头说自己是拾荒者,只是在以前的作品中寻找一些东西。我们常说乔叟是最后一个中世纪作家,也是第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家。如果从字面上听他的话,他就像一个典型的自嘲的中世纪作家——原创什么都不是。如果我声称我的书是三本古籍的结晶,那就很好,如果是三百本古籍的结晶,那就更好了。在中世纪,要保证你这本书的权威性,不是强调它是我写的,而是宣称它是在多少个古书传统下写的。可以说,乔叟也沿袭了这样一种“虚心谦卑”的传统。

回到鲁老师的问题,对于中世纪的人来说,作者和译者是没有明确区分的。这种状态可以追溯到西方翻译家的守护神圣哲罗姆。杰罗姆是拉丁四教父之一。他戴着一顶像红帽子一样的主教帽,身边还伴随着一只狮子。当他在沙漠里翻译圣经时,他拔出了狮子的爪子。杰罗姆是第一个把整部圣经——希伯来旧约和希腊新约——翻译成流行的拉丁文圣经,即Biblia Vulgate。这部圣经是整个中世纪西方人使用最多的,所以我们称杰罗姆为“翻译家的守护圣徒”,并将他的圣徒日——9月30日定为“国际翻译家日”。杰罗姆从一开始就是创作、翻译和研究三位一体的工作者:首先,他是一位优秀的学者、训诂学者和希伯来语、希腊语的语言学家;其次,他熟悉诠释学的各种传统,是一个神学家。在皈依基督教之前,他还是一个文艺青年,热爱维吉尔,喜欢埃涅阿斯,欣赏奥维德。他自己写了很多异教爱情诗,这些创作实践使他具备了优秀的语言表达能力。他翻译的通俗圣经之所以能流传千年,与他语言的生命力是分不开的。

杰罗姆是作家、翻译家、学者,这在中世纪是很常见的。虽然每个人的侧重点可能不同,但阿奎那、但丁、乔叟都在这三个领域工作过。乔叟曾在一首短诗中诅咒他的文案亚当:亚当,如果你再抄袭我的书《哲学的安慰》(Boece)或《特洛伊罗斯与特洛伊罗斯》,我就诅咒你长发下有头癣。乔叟提到了两部作品,前者是他的译作,后者是他的作品,但他根本没有区分,甚至把译作列在前面,好像是他的双胞胎。他用同样慈爱的语气,要求文案们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包《中古英语歌词艺术》,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出版。

另外,在中世纪,书本身就是流动的媒介。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手稿都是经过反复装订的。那时,人们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将两个与内容相关的手稿重新排列在一起,并添加一个新的封面。所以,一本书的开始和结束都是流动的,没有后期印刷给书的固定性。在这种情况下,强调原创是没有用的,因为文字是不可控的。中世纪手稿也有写请柬。把文字写在稿子里,周围的空白处有所谓的空白字。抄写员会抱怨那里的天气寒冷、工资低、面包硬,甚至会画小丑、蜗牛、怪物的画,以示新鲜的心。在评论的传统下,面对中央的权威文本——比如文本说“奥古斯丁说……”,对应的页边可能会有一张奥古斯丁头像,边上写着针锋相对的拉丁文句子:“我从来没说过这话。”当中心文本不断被划、被束之高阁、被解构的时候,作者就不能自称上帝了。就像羊皮会腐烂一样,手稿也是开放的,在成为合著者的过程中会不断有人加入。对于中世纪的作家来说,不存在抄袭。重要的不是把一个作者塑造成神,而是让知识和整体文化的声势不断扩大和传播。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解放。

易慧

手写和打印

吕大鹏:中世纪没有关于原创的神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主要跟媒体贵有关?当印刷术普及,书籍可以大规模廉价复制时,原创变得越来越重要?

包:我个人觉得是有关系的。古腾堡发明活字印刷术30年后,英国商人威廉·卡克斯顿在伦敦建立了第一家英国印刷厂。当时,他仔细挑选了付梓的作品: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和托马斯·马洛礼爵士的《亚瑟之死》(1485)。卡克斯顿四处闲逛,知道市场上需要什么书。他选择印刷这两位作者的作品,他们的生活可以被检验,从混乱中抢救出写作,以便人们最终可以讨论单数作者。乔叟能成为英国文学之父,也与他的书被很多读者印刷阅读有关。但这一切都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比如位于西方正典核心的莎士比亚,就没有坚持签约。他只在诗歌上签名。他的剧本在他去世前从未出版过。甚至在他留下的30多个签名中,每一个的拼写都不一样,因为当时还没有正字法。

蔡:研究清史,首先要翻译满蒙藏档案。可以说,在我们的实际工作中,翻译已经和研究结合在一起了。我也不认为翻译本身更容易。需要译者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理解作者和相关的时代。比如我翻译《中国西征》的时候,就要查大量的引文。有时候,我发现作者的理解是错误的。我又做了一个笔记,注明这个地方的原文其实是什么,英文翻译是什么样子,英文的误译是如何导致作者理解错误的。从某种程度上说,翻译也是一个再创造的过程,是译者与作者对话的结果,所以翻译作品有自己的生命。

吕大鹏:前段时间在一个英文播客里听到一位美国历史学家感叹,生活在数字时代的学生是看印刷材料或者电子书长大的,以至于今天历史面临的一大障碍就是越来越少的人能看懂手写,甚至到了看不懂新发现的李将军内战时期书信的地步。两位老师都有阅读古代手写资料的经验。你觉得阅读困难吗?

吕大鹏

包:我不能想象内战期间的文本不能再读了。我觉得李将军的字没那么差。在中世纪文本领域,古代文献学是一门独立的学科。中世纪有完整的缩写体系。当时的一些字体,比如歌特体粗体,方方正正,容易辨认,但是有些人写字的时候喜欢卖弄技巧,让人读起来像猜谜语一样,给研究造成了很大的问题。如果我们做研究,我们必须花大量的时间从羊皮音译生成我们自己的文本。这个过程很痛苦,而且全是体力活。平时一天能抄写半页到一页就不错了。有时候,你甚至要训练自己对字体有肌肉记忆。哥特式粗体是一种常规字体,更难识别的是非法体、岛状斜体和加洛林王朝的小写字母...我们把拥挤的字母称为“字母汤”,类似于字母的混乱炖汤。它们让整个识别过程看起来像是在破案。拉丁文或古英语翻译后,第二步是把它们翻译成现代语言,第三步是研究。当然,我们研究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经过提炼的,也就是说,我们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工作的。一般来说,即使要转录,也不会转录整个抄本,只是从中提取有价值的部分。

蔡:我举清朝的例子。清朝的官员给皇帝上奏奏章,字迹当然很工整,但皇帝还回来的朱皮就不一定了,有些字迹难以分辨。平时要尽可能熟悉皇帝的笔迹,提高识别能力。另外,有时候你去档案馆,会发现有些奏折因为各种原因丢失了。好在清朝有记录制度,皇帝批准的奏折都要存档,存档的时候,编写者会抄一份。当我们找不到原件,或者发现原件坏掉的时候,我们可以参考复印件,但是这些复印件往往是随意复印的,潦草的,甚至是损坏的。这就需要研究者了解汉字的行书、草书以及满语的一些书写规律,可以通过语言本身的特点来识别。据我所知,目前有学者在尝试开发文稿的文字识别(OCR)软件。

“世界史”、“全球史”与异乡书写

蔡:复旦大学葛教授在不久前的一篇文章中提到,2010年以后,中国出版界出现了一股世界史热潮,许多与世界史相关的外文著作如雨后春笋般被翻译介绍到中国。与之相对应的是,在学术界,教育部从2011年开始将“世界史”提升为与“中国史”、“考古学”并列的历史学一级学科。2008年奥运会后,随着中国与世界的联系日益紧密,中国与外界的接触也越来越频繁,中国人对世界各地历史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

蔡韦杰

世界史到底是什么?中文的“世界史”一般是英文“世界史”的翻译,但后者在美国有特定的用法。20世纪60年代后,美国一批学者不满于19世纪后期以来基于民族国家的历史书写,期待更大时间空跨度的更完整的历史书写。他们关注的是联系、海洋(甲骨文已出版剑桥大学大卫·阿布拉菲亚教授的《大海》)、全球资本主义的兴起等世界范围的问题。相比之下,中国大陆的学科分类体系受到了苏联的影响。所谓“世界史”,一般指本国以外地区的历史,不太注重中国与其他地方的联系。按照首都师范大学刘教授的说法,它更接近于“世界史”,即中国以外的世界史。问题是,正是因为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谈论没有中国的世界,那将是一个不完整的世界。

[英]大卫·阿布拉菲亚的《大海:地中海人的历史》,甲骨文,2018年出版。

吕大鹏:我们说的“全球史”和你这里介绍的“世界史”是一个概念吗?

蔡:“全球史”是一个比较新的词,各地用法不一。比如我最近看了东京大学羽田教授的《全球化与世界历史》,从日本的角度看全球历史。大致说来,“全球史”有两种。一个是我刚才讲的具体的世界史,突出了世界的联系和融合。还有狭义的全球史,指的是全球化之后的历史。这样的历史只能发生在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各大洲之间有相对系统的、有规律的交流。因此,资本主义的兴起非常适合放在全球历史的框架下讨论。德国学者塞巴斯蒂安·康拉德撰写的《什么是全球历史》在mainland China出版。从某种意义上说,羽田先生的书是对康拉德的回应。

郑宇著《全球化与世界历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21年出版。

[德]巴斯迪安·康拉德著《什么是全球史》,中信出版集团2018年出版。

全球历史能做什么?我觉得目前有以下几个取向。第一,“物质”,因为物质的使用和交换是连接人类的一种方式,所以物质可以链接整个世界。比如《棉花帝国》通过棉花产业描述了资本主义全球化的进程;二是“帝国”,这是人类历史上长期存在的政治形态。比如《世界帝国史》、《历史上的大帝国》都是在比较的框架下考察帝国统治的历史;第三,大时间空尺度,比如“海洋”,比如《大海》、《穿越孟加拉湾》,而《第五个开始:六百万年人类历史如何预测我们的未来》则从考古学的角度探讨了人类社会的突变节点(科技、文化、农业、国家)。沃尔特·沙德尔的第四部《时代》是奥斯特哈默的《世界的进化:十九世纪的历史》的典型代表。

【美】棉花帝国:全球资本主义史(Sven Beckett),厚朗,2019年出版。

【美】简·伯班克、弗雷德里克·库珀著《世界帝国史》,商务印书馆2017年出版。

[德]尤尔根·奥斯特哈默著《世界的进化:十九世纪的历史》,甲骨文,2016年出版。

由此可见,全球史或世界史的书写方式可能有很多种,而当我们放大时间的尺度空,就不难发现,今天的很多政治形态都是比较新的,近期的历史事件可能并不那么重要。全球史让我们对什么可以作为史料有了新的认识。过去依赖书面材料的学者们绝不会想到C-14能帮助我们到今天。对于从事全球史写作的历史学家来说,首先要做的是选择一个有意义的角度,这样可以让你把很多看似不同的现象联系起来,然后你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学习相应的知识和技巧。比如说到中世纪史和内亚史,语言就很重要,说到史前,人骨和陶器的形态就变得重要了。

【美】罗伯特·l·凯利《第五个开始:六百万年人类历史如何预言我们的未来》,见《城邦》,2018年出版。

吕大鹏:我自己也读过很多关于全球史的著作,包括羽田正、奥斯特哈默和麦克尼尔的一些著作。一个直观的感受是,全球史特别强调去西方中心,突出西方之外的世界。传统史学往往将西方视为近代史的推动力,西方征服东方,而全球史似乎颠倒了这种叙事。比如我最近看了英国学者约翰·达尔文的《帖木儿之后》,说1405年以后,东方并没有衰落。而西方在大航海时代崛起,东方的朝代发展得很好。这种对西方中心主义的反驳,会抬高东方,压低西方。会有矫枉过正的危险吗?

蔡:对我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每当“过正”的时候,都会有新的应对方式。像《帖木儿之后》,说的是西方崛起了,东方却没有衰落。这是一种应对方式,还有一种方式认为西方的崛起也是偶然的。《帖木儿之后》的译者黄仲贤翻译了另一本书《大分流》,书中说东西方历史发展轨迹的分流是一个偶然的结果。从殖民到获得新的原材料和市场,以及突破英国现有的限制,这个过程都是偶然的。我觉得重要的是从不同的角度看世界为什么变成这样,西方为什么崛起,东方是否失败。

【英】帖木儿之后:1405年以来的全球帝国史,约翰·达尔文著,新思维文化,2021年出版。

肯尼斯·波美拉兹《大分流:中国、欧洲与现代世界经济的形成》,共和,2021年出版。

包:你们两个是从历史学科反思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从历史写作的倾向和本能来看,其实在古代历史写作中,西方对东方的态度是充满矛盾的。中世纪欧洲的世界地图是世界地图。地图上的陆地分为三大洲:欧洲、亚洲和非洲。分隔三大洲的水系呈拉丁字母T的形状,所有的陆地都被一个想象中的O形外海所包围。图中的最高点是“Orient”,拉丁文为“Orients”,东方也是定位点,所以英文中的“orientation”一词就是“定位”的意思。当时的西方人认为,东方是人类历史开始的地方,是伊甸园,是人类历史的终点,基督会再来审判人类。耶路撒冷作为中世纪基督徒的精神首都,也属于东方范畴。只有确定了耶路撒冷(地图的中心)和假想的东方(最高点),才能绘制出世界地图,展开mappae mundi。

绘制地图

对于中世纪早期的西方人来说,东方不仅是精神上的终极资本,也是物质财富的乐土,所以它经常出现在他们的一些半历史半神话的作品中。那时候历史和文学(故事)还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一个讲得好的故事就成了历史,或者说历史是各种有张力的故事竞争的结果,但这也正是当时历史写作有趣的地方。在十世纪,有一篇名为《东方奇观》的英文古文,充分反映了西方人对东方的矛盾心态:一方面,他们对东方既有文化上的痴迷,又有物质上的向往,他们向往漫游。所以他们笔下的亚洲城市都是财富丰厚,金玉满堂。另一方面,他们将这种财富与七宗罪的傲慢和贪婪联系在一起,仿佛这是堕落的象征。此外,在他们的理解中,地图的上半圆被视为东方,东方实际上成为一个文化概念,包括地理上的欧洲南部——非洲。《东方聊斋志异》有一半记载了非洲的城市,但“东方”也有阶级:亚洲的城市被描绘得相对高大辉煌,而非洲则充斥着怪物——狗头人、野猪怪,还有头长在肚子上我们称之为“兴田”的人。在他们看来,这些漫游在东方大地的人,因为失去了信仰,所以内心扭曲,所以外表也变得扭曲。

东方奇闻

可以说,从一开始,在人类的基因中,就同时存在着对本土家园的肯定,以及对异乡、异地、他人不可抗拒的向往和恐惧。对于西方来说,东方不仅是其恐惧的症候,也是其心中朝圣的目的地。如果把荷马史诗中关于东方的描写全部去掉,就会变得索然无味。有学者认为,世界主义并不是在康德之后出现的。在一些古代文献中,虽然在它们产生的时代还没有“世界主义”这个词,但却有着类似的愿景。有人说,古英语史诗《贝奥武夫》是最早的世界性文本。里面没有英格兰人,但是有另外二十三个不同的民族——不同地方的斯堪的纳维亚英雄。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体现了一种独特的世界历史视角。

如果我们打开世界历史的视野,不拘泥于历史学科内部的硬核历史写作,也将许多游走于历史与虚构之间的文本纳入考量,作为史料,或许可以看到更丰富的景观。毕竟,人们如何呈现异国他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否忠实地描绘了异国他乡,而是这些作品反映了他们自己的焦虑、恐惧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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