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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有多长(永定河入什么海)

永定河流入什么海(永定河有多长)?

今年夏天,断流25年的永定河全面泄洪。

人们追着水头,举起手机,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久违了,奔流不息的北京“母亲河”!

承载着北京古老历史的大河重生,发挥了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态效益,也首次检验了与流域多省市合作治理河道的成效。

碧水曾经绕过北京湾

几百万年前,新生的北京平原水草丰美。是永定河孕育了她。

汤大河的源头从山西流出,沙砾裹进茫茫太行山。直到三家店铺冲出大山。水流突然变慢,泥沙不可避免的淤积,于是河道摆动。“清朝以前,永定河在扇形区域来回摆动,冲积扇重叠,土层最厚处有几百米,形成北京的一个小平原。”鼎和文化研究会会长刘德权说,这片三面环山、四面环水的平原就是“京湾”。

北京湾适合狩猎和耕种,蓟,西周最早的城市,就在永定古渡口不远处形成。

“永定没有尾巴。”河流下游频繁改道、分支和泛滥,为北京留下了大量的河流、泉水、湖泊和沼泽。河水渗入水中,通过断裂带岩石的缝隙,补给玉泉山区,使西山泉水源源不绝。今天的清河、凉水河、积水潭、龙潭湖,都是永定的老路。剩下的河脉形成地下水的溢出带,无时无刻取之不尽,蓄水入湖,即南海子和燕房湖。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北京被永定河古老而深远的影响所浸透。自元代以来,永定河流域的森林、煤矿、岩石和砾石源源不断地供应着城市建设。建国后,有了小清河、凉水河、大兴灌溉渠、通惠灌溉渠等支流,永定的水滋润了北京大半的土地。石景山钢铁厂、北京第一、第二热电厂的工业用水,大兴、房山、丰台、朝阳的农业用水,都曾经是永定来水。

张亚敏是个“老自来水厂”,童年时住在卢沟桥左岸。“那时候河水很清,我们经常去游泳。每年的五一、十一,永定河都会开闸放水,通过甬银运河入城,‘沐浴’护城河。”他回忆道。

永定河,出西山,碧水环绕京湾。民谣里的水韵在80年代后渐渐淡去,爱她的人都深感痛心。

1987年,张亚敏进入永定河管理处。因为取水过多,破坏植被,污水直排,河水远没有以前清澈丰沛,三家店水闸只有两个孔。1995年,永定河以下三家店铺全面断电。张亚敏的儿子从未见过永定的水,他无法体会父亲与水有关的乡愁。

在刘德权看来,这是人类过度开发河流的结果。多年前,他走访了北京西部的村落,听村民口述历史:元初,数万人同时进山砍柴,这就是修建元代所用小松树的原因。两马不能并驾齐驱的密林消失了,所谓“大部分出门,西山直立”。

过度掠夺持续数百年,远远超过河流的承载能力。“30年前,永定河沿岸有上百个采砂场,挖的都是河道。”70多岁的刘德权研究史料,遍访乡村,也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一直向永定河索取。既然已经枯竭了,我们当然有责任反哺她,拯救她!”

流域和城市的协同管理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理念深入人心,永定河生态治理也迎来了历史性的新阶段。

2016年12月,国家发改委、水利部、林业局联合制定了《永定河综合治理与生态修复总体方案》,提出逐步恢复永定河生态系统,将其打造成为贯穿京津冀的绿色生态廊道。次年春天,省永定河综合治理与生态修复协调领导小组成立,拉开了京津冀三省市合作拯救永定河的序幕。

合作治河有什么意义?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展开一张分水岭地图。

永定河发源于山西管涔山,流经河北,馈入北京,在天津注入渤海,全长680多公里。除桑干河、洋河两条支流外,还有二、三级水脉蜿蜒如牵牛花,无数的乡镇流经其中。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以前分而治之的管理忽视了河流的整体性,上下游、左右岸、主要支流都是分开的。如果疏忽,后果全流域承担。从官厅水库的命运可以看出这个教训。

官厅水库于1954年建成,库容40多亿立方米。它是永定河上的第一座大型水库。在建造之初,它控制着一大片流域地区。此后30年间,在上游修建了267座水库,用于工农业发展,官厅控制面积缩小到五分之一。

“河流哪里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过度开采!”市水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1990年前后,永定河北京段大部分时间断流,官厅水库仅剩1亿立方米水。为了保证北京西部的供水,该市不得不修建东水西调应急工程,从密云水库向团城湖调水。

资料显示,当时桑干河周边共有工业污染源1862个,年废水排放量1.25亿立方米。官厅水库污染严重,被迫退出首都饮用水水源系统。直到近几年上游省市关停污染企业,实施“改稻为旱”,官厅水库水质才由劣五类提升到地表三类。

上下游合作的新理念正在塑造永定河的新面貌。四省市协同治理启动后,山西大同启动雨荷鼓山水库至达大高速公路桥梁段工程,进行河道清淤和生态修复。河北境内418公里河段分为三类,分别进行高效节水改造、防护林建设和湿地修复。

没有活水,生态治理无从谈起。北京是一个水资源极度匮乏的城市。水从哪里来是治理永定河的一个难题。

四省市合作治理,为这个问题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符合逻辑的答案:跨流域引黄济京!

去年,黄河水通过山西万家寨引黄工程进入永定河水系,侧田水库、友谊水库、洋河水库也向官厅水库调水。今年春天,永定河再次大流量引黄进京,共联合调水约1.7亿立方米。北京段在5月12日被完全淹没。

千疮百孔的河床上,永定河时隔25年再次暴涨。张亚敏和刘德权一路赶到天津,激动得热泪盈眶。

景观、湖泊和草地系统的恢复

“永定河综合治理重在‘综合’二字。”市水务局水利工程建设管理处处长胡明刚告诉记者:“河流不是孤立的。所谓一体化,就是要兼顾堤内外、主要支流、地下水和地表水、河流、森林和湿地。”

的确,风景、森林、田野、湖泊和草地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只有协调自然生态的所有要素,才能促进系统治理。

10年前,对永定河进行了大规模的治理,为北京留下了美丽的“五湖一线”工程。从门头沟到丰台,一条20公里长的再生水管道连接了程门湖、石莲湖、小月湖、宛平湖和袁波湖,形成了一个带状的亲水公园。

突出的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使“五湖一线”备受赞誉。河岸带每年可以释放6764吨氧气和92.5吨灰尘。重大节假日,每天都有一万多人来玩。

但它更像一个美丽的人工盆景,而不是河流:功能以亲水和景观为主,泄洪功能减弱。为了留住有限的再生水,河底覆盖了防渗膜。

与当时不同的是,如今的永定河整治追求近自然、低扰动。整个河道不是不透水的,可以让水自由渗漏补充地下水。峡谷段以生态修复和村落保护为主,河道外种植绿篱,避免人类活动频繁侵扰。“一句话,所有的治理措施都要‘顺其自然’。”胡明刚说。

这次黄河引水进京,市水务部门提出了“以水开路”的新思路。从前治理河流,往往要根据历史河道挖一个倒梯形的混凝土子槽,把河水捆在槽里。现在,水务部门已经让水头自行蜿蜒。

从卫星图来看,水头的路径基本符合历史河道,并根据现在的地貌进行了调整。

以水清路,既要节省工程量,又要降低成本。更重要的是,要遵循“道法自然”的哲学:尊重自然,顺势而为,成就才能更长久。

河水左右奔流,在河床上形成陡坡、缓坡和崩塌...这些都被一个10多人的勘探队详细记录下来,作为下一步调整治疗方案的重要依据。

“现在计划还在修改中。可以肯定的是,尊重自然的观念会加深。对于不妨碍泄洪的河段,不需要人工干预。”市水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以河道100公里的峡谷段为例,治理长度只有20公里左右,主要是加高21座防洪桥等工程,确保防洪安全。

千和场实行属地责任。

初夏的苗丰一片翠绿。但就在四五年前,这美景里恐怕还有更呛人的烧烤味。

古语有云:“靠山吃山。”峡区耕地很少,沿河七个镇很多人靠河边为生。岸边已经搭起了烧烤摊、农家乐、游乐园。这些非法旅游项目污染水质,一旦泛滥,也会威胁游客的安全。

水务部门很着急,但也无能为力。峡段长102公里,仅由一家水务公司维护,人力物力捉襟见肘。更重要的是,水务部门“管得了河道,管不了岸边”,即使发现违建,也无权拆除。

2016年,我市全面推行河长制。河流流经哪个地区,属地“一把手”就要对河流负总责。永定河流经延庆、门头沟、海淀、石景山、丰台、房山、大兴等七个区。四级河流999条,全部参与河道整治。

当时门头沟的河长带头联合执法,把沿河的800多个烧烤摊全部摆了。

一系列的拆迁违法战役也在河长们的单枪匹马下打响了!首战发生在门头沟最大的违建西水湾度假村。

西水湾占地8万平方米,集餐饮、住宿、娱乐于一体,十余年来蓬勃发展。要突然强拆,运营负责人的抵触情绪很强。

“镇级和村级河长轮流做工作,把政策解释透彻,把工作实情说出来。经过几天耐心的思想工作,我终于说服了度假村的负责人。”妙峰山镇河道办主任高山说,为了加快拆迁进度,镇上还成立了监督拆迁工作组,由镇党委书记、镇长在一线劝导,相关部门24小时值班。

中断25年,宽阔的永定河早已卧床不起,杂草丛生。再加上早些年规划的滞后,一些下游河道也被非法占用。

去年夏天,丰台区接到举报,永定河路有一个面积近2000平方米的厂房,威胁防洪安全!

很快,丰台区和宛平古城区域办事处负责人赶到现场。河长利用“告密举报”机制,用“哨子”召集区水务局、发改委、园林局、城管执法局、卢沟桥农场,多部门联合研判。当地河长按照“退一户拆一户”的原则,对违建内的商户进行清退,仅用25天就完成了拆除。

今年永定河北京段全淹,沿海七区河长扎实落实属地责任。共有2万人参加了这次河游。

河流的新画卷缓缓展开。

前不久,市园林局高级工程师、永定河综合治理领导小组成员刘景海到永定河峡谷段考察。手机拍下的造林场景让他久久难忘。

照片中,一座山被清晰地着色:一边是光秃秃的黄色土包,另一边是绿色。

在陡峭的山上,搬运树苗全靠手扶肩膀,连养护用水有时也要背上山。编织青山,那么辛苦,就是为了恢复流域生态,涵养水源。

用生态学的方法解决生态问题。永定河的综合治理启动了大规模的森林和湿地建设。到2025年,流域计划新增森林19万亩,改造提升森林38万亩,建设8号桥、妫水河口、南大荒、首钢、新机场等多个大型湿地。

生态治理,路阻且长,行必至。明亮、清新、绿色的生态逐渐回归永定河。

北京曾经地下水丰富,曾经“挖地成泉”。20世纪60年代,张亚敏一家吃的是井水。父亲摇了摇卷扬机,不一会儿,清澈冰凉的井水冒了上来。

后来北京地下水位一再下降,弃用了卷扬机,改由机井强行抽水。以后机井身体太弱,改喝自来水。

如今,随着永定河生态修复和整体供水,流域地下水进入快速恢复期。据市水文站监测,与通水前相比,三家店以下水面面积2100公顷,地下水埋深平均上升2.19米。最大的升值点是门头沟的陈家庄,达到20.36米。

去年黄河首次引入北京后,门头沟陈庄村的一股泉水时隔30年重现。

“泉水是甜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村民陈小年特意买了几条虹鳟鱼,放养在泉边的水坑里。“虹鳟鱼最挑剔,水质很好养。养了三个月,胖了一圈。”

永定河支流延庆宝林寺河也在去年春天重现6孔泉,清水流淌1.7公里。

鱼、水、鸟都是水生的。今年春天,永定河洪水泛滥,黑豹野生动物站站长李力开展了流域生物多样性监测。在他的镜头中,绿头鸭、天鹅、白鹭、苍鹭等水鸟正随着水头向南飞去,为首都增添了活力。

河流正在苏醒,恢复活力。

一幅蓝绿交织的林水新画卷,正在北京母亲河流域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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