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市(韩国古装电影寒山市)

2017年，韩国电影业似乎特别关注16-17世纪的明清之交。上半年上映的《戴立军》讲述了朝鲜在仁臣战争(1592-1598)期间征兵的故事。下半年上映的《南汉山城》讲述了1636年C子之战中，朝鲜国王仁祖及其大臣被清军围困在南汉山城长达47天的故事。

现在位于韩国京畿道广州的寒山市至今保存完好。图为作者拍摄的南汉山城宫殿遗址正门。

电影《南汉山城》是根据作家金迅的同名历史小说改编的。主要探讨了曹判官(1586-1647年)、曹判官金尚贤(1570-1652年)与领袖兼政治顾问(1571-1648年)在清主和议上的态度分歧和斗争。原著小说在韩国家喻户晓，总发行量超过100万册。这本书也是韩国前总统金大中最喜欢的书之一。金大中在会见金贤勋时，曾给予主要和平派代表崔明吉非常高的正面评价。毫不夸张地说，普通朝鲜人对兵子之战的认知，很大程度上来自小说《南汉山城》。

小说《南汉山城》

笔者认为电影《南汉山城》中有两个最值得称赞的地方。一个是电影里的清人一直说满语。虽然满语台词有瑕疵，但是皇太极满语说得很清楚。其次，影片在展现朝鲜大臣们的政治斗争时，并没有把重点放在主要和平派(以崔明吉为代表)和拒绝和平派(以金相现为代表)之间的路线冲突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描绘了那些只考虑个人利益的大臣们的丑态，比如可以被称为墙上的投机者的金英日，在国家危机中走在了前头。虽然在史书中，朝鲜皇朝在山城被围时的政治斗争一般被描述为民主派和反和平派之间的矛盾，考虑到人性，实际上一些朝鲜官僚只是说说“反和平”，所以电影中的这种描述可以说与史实大致相符。

然而，小说和电影毕竟是对历史事件的再现，许多地方仍然与历史记载不同。当时很多与仁祖一起被围困在南汉山城的随从都留下了日记，而这场战争在《清实录》和《朝鲜志》中都有详细的记载，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这个故事在史料中是如何记载的吧。

明清时期朝鲜做了什么选择？

1623年，朝鲜宗室阿亚扬··伊发动政变，即所谓的“仁族反正”。在明朝和后金之间发挥平衡战略，尽量不得罪对方，奉行“两头外交”的广海军(1608年至1623年在位)被废除，李卫登基，为仁祖。1627年，朝鲜在丁卯之战中战败，与后金结为兄弟关系。1636年丙子之战爆发前，随着明朝与后金的对立日益尖锐，在后金日益强大的军事压力下，朝鲜在明朝与后金之间的地位缓冲空间越来越小。换句话说，朝鲜只能在明朝和后金之间做出选择。

1636年4月，皇太极称帝，改元。为了吹嘘自己是集满、蒙、汉于一体的“帝国皇帝”，皇太极迫切需要得到明朝最忠诚的藩属国朝鲜的认可。同时，为了避免朝鲜进攻明朝时的“后顾之忧”，皇太极还需要在发动大规模的反明朝战役之前彻底投降朝鲜。然而，当皇太极在4月份致电皇帝祝贺他时，朝鲜的春天使者罗德的信息和回复使李括拒绝向皇太极磕头，这激怒了他。后来，虽然皇太极赦免了他们，要求他们带着清朝国书返回朝鲜，但朝鲜无法接受清朝国书中“清帝”的表述，随后朝鲜多次拒绝清剿使臣。在清人看来，朝鲜的这些行为违反了丁卯之战后两国缔结的盟约，为进攻朝鲜提供了借口。

1636年12月初一，皇太极下令“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耶格分兵左翼满洲、蒙古兵，从宽甸入常山口，派外交部马领兵三百，潜入朝鲜”，马上爆发了丙子之战。清军在朝鲜势如破竹，14日已过开城。这一天的晚上，仁祖从南门逃走，半夜到达南汉山城，而崔明吉则被派往清军营地，了解清人的动向。电影《南汉山城》的第一幕是崔明吉在大雪中独自骑行到清营，清军在他的马前的雪地上射出飞箭，给他一个走向下一个舞台的场景。事实上，崔明吉并不是一个人去清营的，而是带着牛和酒和李同智京基一起去的。随后，崔明吉从清营带回了清人的和平条件，即“以王迪及其大臣为质”。然而，当朝鲜派凌去封掉假弟王，被清人发现时，清人却说:“把太子送走，然后我们再和平谈判”。

寒山城墙，作者摄。

来自历史的叙述:困在南汉山城

历史转折点就发生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左右的南汉山城。其实明朝和朝鲜的关系不仅仅是君臣关系，还有父子关系。此外，壬辰战争时期明朝对朝鲜的援助，即所谓的“重建之恩”，使朝鲜极难断绝与明朝的关系。而仁祖推翻广海军政权的一大功名，就是广海军背弃明朝，与后金私下交往。面对清军的围攻，仁祖哭着说:“三百年的血诚是大事，你深感亏欠。可是一旦你被你的仆人和小妾俘虏了，会不会很痛？”但是，面对清人强大的军事压力，之前一直在主战的金浩也改变了立场，强调“事急不能和。”金英日不是唯一改变立场的人。前朝大臣黄引(1571-1639)的事迹也清楚地表明了朝鲜朝廷某些政治流向的变化。留在南汉山城的乡绅任祖在日记中为南嘉(1592-1671)服务时写道:“前者劝诫黄引，但他生病不能出门。每天，他都给儿子文菊打电话，说，今天怎么了？是的:他拒绝允。岳:人是要死的。黄定茂拒绝和平的人，人们嘲笑他的所作所为。”黄引在定茂之战中费尽心思弹劾崔明吉等主和派官员，现在只对询问和谈怎么还没完成感兴趣，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当年高举崇明大义弹劾主和派，到底是真的声讨和平还是谈和平。

崔明吉，电影海报

电影《南汉山城》没有提到黄引，而是把嘲讽的矛头指向了刘金。考察刘金家族在南汉被围时的行为，不能说后世作家冤枉了他。影片聚焦刘金亲自指挥的北门之战，对这一幕的解读可以说与史实基本吻合。在金英日的盲目指挥下，朝鲜军队“不能开枪射击。瞬间，全是林。死了有两百个，但胡兵里只有两个死了”。南嘉对战斗失败的原因分析如下:“一般来说，我国的将军们不懂阵法，胆小怕事，都留在城里，只让军士们上阵，所以乱了阵脚，不在队形。”金永查就是这类朝鲜将领中的典型人物。命毕、斩胡，自己留在城上，不肯入城。

此外，影片只讲述了兵子之战中山城南汉的场景，却忽略了江华岛的情况。事实上，清军最终迫使仁祖投降的一个主要条件是迅速占领江华岛，并俘虏了仁祖后宫、师子妻妾、大军、宗室官员等投靠于此的人。当时被临时安排负责辩护的姜华检察官，正是的儿子金。金到达江华岛后，“说敌兵无渡江之势，天天陶醉”，甚至编了一首歌谣夸道:“父亲是观察的，儿子是检察官。谁不是我为国效力的家人？”金为国效力怎么样？“金检察官，把江头的船都集合起来，先帮助他们的家人和亲友，不要帮助别人。”连师子玉一行都被金扔在河边，师子玉甚至大喊:“金，金！忍忍这个？”金的儿子金珍彪把家里的女人逼死了。“金家人都在江都。郑晴出逃后，郑晴子震惊了他祖母的妻子和他母亲的妻子，说:小偷已经迫使城市，这将是耻辱的死亡。两个妻子，他们的妻子和他们家族的女人都上吊自杀了，地震标记不会孤独地死去。”看来金珍彪所看重的正直，不过是逼着女士们自生自灭罢了。

电影中，崔明吉和金尚贤虽然在清朝的路线上有矛盾，但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有很多默契的，尤其是和金六世等人的斗争。但实际上，这可能只是作者的一厢情愿。考虑到当时和平与排斥严重对立的政治环境，崔和金大概没有太多的余地可以放松立场。金相现是韩国朝廷著名的反清派，强调崇明正义，可以说是对明朝的全盘信服。1626年，他曾是明朝的使节。他在登州时，听到了明军打击乐的声音，写了一首诗说:“打击乐重复，夜长。没有人不穿衣服就冷，没有人饿。这不是亲密和爱，也不是知识。自然，同样的长袍让我的心灵悲伤。”从诗中可以看出，他把明朝的士兵视为同胞的一家人。崔明吉认为，正是金相现等人的无知，忽视了朝鲜和清朝之间的实际军事实力差距，才给这个国家带来了战争。再加上当时正值隆冬，外无援军，山城南汉内无粮食。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请和是最现实的选择。

金相现，电影海报

电影只描绘了金尚贤在仁祖面前大声反对崔明吉和平立场的场景。事实上，金尚贤曾经撕过崔明吉写的请愿书和文件，两人的台词矛盾就这样激烈地爆发了。1637年正月十八日，朝鲜决定与清朝讲和。当金相现在边防准备部门看到崔明吉写的国书时，他“破解了它，痛哭流涕:你为什么要等这个？”崔明吉回答说:“我们不能向台湾学习吗？出于需要而掩盖”。金相现回答说:“我只是快死了。你为什么不把我绑起来？”当时清人要求朝鲜革职派大臣，金尚贤嘲讽崔明吉不单纯把他交给清人邀功要赏。崔明吉听了金尚贤的话，冷笑道:“台湾的教训破解了，我们来接。”撕破的证件又被捡起来修补了一遍。

仁祖别无选择，只能接受来自城市的投降，支付明朝给清朝的公章，等等。达成十多项和谈条件后，仁祖身着蓝色(蓝色表示臣子的身份，即归顺清朝的意思)，前往仪仗大典，带领太子和官员在三天都向皇太极行了三跪九磕头。至此，朝鲜结束了与明朝长达200多年的朝贡关系，清朝成为朝鲜新的主权国家。这一幕在电影中有着非常生动的诠释，可以说是高潮迭起。之后，在电影画面中，金相现听说朝鲜与清朝达成和平协议，仁祖出城投降，在自己的院子里向北方磕头，然后用刀自杀。然而，这一幕并不符合事实。持刀自杀的不是金尚贤，而是官方曹参判郑云(1569-1641)——金尚贤试图上吊自杀，后来被侍卫救下，活了下来。郑云说:“我用剑刺伤了自己的腹部，血溅满了衣服，但我没有死。”

实际上，金尚贤并不是排斥与和平派唯一的大臣，但最著名的是“排斥与和平派三大学者”，即平壤的尹姝洪韩毅(1624年被派往明朝)、学校经理尹吉和武大济。他们三人因拒绝和平，在丙子之战中被绑起来送到沈阳，然后在沈阳被斩首。丙子之战后，金尚贤仍坚持“崇明反清”。后来在清朝的战役中，他坚决反对清朝要求朝鲜出兵联合攻打明朝。因此，金尚贤也被绑起来，送到沈阳。清朝入关后，他和被清朝释放的赵一起回到朝鲜。

在兵子之战的谈判中，韩国出生的清翻译家郑明寿扮演了一个沟通的角色，但郑明寿明显站在了清人一边，这一点在电影中也有体现。比如跟随到清军大营探路，迎接他们的是郑。金玟秀对郑明寿非常不满:“你是韩国人，为什么要帮助清朝人？”郑答道:“我父母是奴婢，所以我也是奴婢。在韩国这个国家，奴婢根本不是人类！以后别以为我是韩国人！”刘金听了之后，无言以对。虽然史料中没有提到这段话，但考虑到朝鲜严格的身份制度和郑被清军压迫朝鲜的种种事例，影片中的场景可以说是基于史实的大胆虚构。事实上，郑明寿并不是兵子之战前唯一主动去清朝的朝鲜人。比如，金尚贤在给明朝送文时，向明朝礼部呈文中提到了去清朝的汉室宗亲:“只是在天启四年，小国义军韩明廉的儿子韩润和他的兄弟韩泽死于奴役，经常试图引诱奴兵对小国犯罪。”反而是这些去清朝的朝鲜人更加压迫朝鲜。又如，丙子之战后，郑仍负责清廷对朝鲜事务的处理。他将与他有私人恩怨的益州政府黄引一号告上清廷，罪名是用明朝的船只偷偷摸摸，最后清廷将黄一号斩首。至于与郑之间的联系，也有史料记载，和谈完成后，请清军将领龙(清史料中称为嬴)和郑帮助他寻找爱妾所生的女儿，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千块钱。根据历史资料，朝鲜俘虏的赎回价格后来变得非常昂贵，这也是金玟-伊尔的责任。

作者拍摄的蚕房站附近的“大清皇帝纪念碑”。

电影结束后，有一张“清帝功德碑(又名三田渡碑)”的照片，至今仍在。C子之战后，朝鲜在清朝的强烈要求下修建了这座纪念碑，其碑文以感谢清朝保存朝鲜宗法社会的立场记录了整个战争与和谈。整部电影虽然没有提到明朝，但其实明朝知道兵子之战爆发，崇祯皇帝也指示海军援助朝鲜，但军队还没到，仁祖已经出城投降了。当时韩国人并不知道崇祯皇帝有意帮助朝鲜。直到朝鲜英祖年间，朝鲜君臣才通过严从北京购买的《明史》练习得知所谓的“东援”。嬴祖感慨道:“试想想崇祯的风光。清兵遍布辽阳，盗贼遍布中原。但是，我还是想涉海，把我的国家救得远远的，半夜读这个。不觉流下了眼泪。”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在1749年，C子之战一百多年后。